第十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!（第2 / 3页）

“没事的，妈不会有事的，爸你真是想多了，好话都不会说。”

李若凡心里有千言万语想和父亲交流，但是可以躲在母亲怀里嚎啕大哭，却只能陪父亲在饭桌上多喝几杯，尽在不言中。

他知道，父亲永远只会怪自己没用，而不会责怪儿子。母亲即使是晚期了，还在念想着，幻想着她的儿媳妇。

“你这孩子，尽说傻话昨晚没休息好吧？快回去补觉去。”

李若凡忍不住就想告诉父亲，妈已经没事了。不但是没事，还要活长命百岁，抱重孙子呢。但是，他只是深深看了父亲一眼，朝楼上母亲的病房走去。

看到父亲蹲在楼梯口苦闷的吸烟，李若凡心里被父亲的黯然狠狠牵扯了一下。或许这个时候，父亲对未来是完全茫然的。

医院很大，李若凡知道，这排病房楼后面葱绿掩映的就是高级病房，甚至还有几座别墅。而母亲，只能选择最普通的。

李若凡想到假如没有兴之所至的去慈云寺，一家人的命运似乎早已注定。父亲只是没有任何特长的普通人，除了用体力维持一家的生计，没有其他选择。

妹妹也会在失去母亲后成为这座城市毫不起眼的普通人，一家的喜怒哀愁，溅不起任何浪花。

许许多多这样的底层，就像一头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，默默的脸朝黄土背朝天，默默的耕耘，默默的活着，死去。

毕竟，他心里还有忐忑。来得时候，他甚至还带了一小包黄精粉过来，只有亲眼看到母亲脸色红润，疾病全无，做儿子的才能宽心。

李若凡轻轻抹了抹眼泪，朝父亲坚定的走了过去。在一刻，他突然成熟长大了许多。就像是明悟了，开窍了，醍醐灌顶了。

“爸，这里不是吸烟区，你也不怕护士掐了你的烟头。”

“现在不是没人吗？吸烟区去了，万一你妈有点啥怎么办？你把饭盒给我就回去睡吧。你妹瞒着她，别耽误上学。你不知道昨晚医生都让用那啥冷丁了。你妈不让，说贵她说，说好想看看儿媳妇长得是啥模样。”

李若凡道：“妈昨晚睡的怎么样？我做了个梦，梦见妈的癌症全好了。”

“说来也是怪事，先前你妈总是翻来覆去的，后半夜倒是和我说，突然身子好了似的，就想美美睡一觉。害得我没敢合眼，怕是那啥回光返照刚刚见还没醒，气息倒是正常，我就溜出来抽根烟就进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