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说帘外海棠,锦屏鸳鸯;后来庭院春深,咫尺画堂(12)(第3 / 7页)
他慢慢开了口,声音冷静的可怕,“这样躺在医院里等着死期到来的那一天,感觉如何?”
何光耀苦笑,“你想试试?”
“可人六年前做过换肾手术。”
何光耀没料到他说的是这个,当即怔在那里。
“你当时肾功能已经受到损伤,所以也就没有告知你的必要。”迟宇新往后靠去,他的目光冰冷,似乎连身上都能散发出寒气来。
何光耀一脸灰败,二十年了,这二十年里,他对何可人连一丝一毫义务都没尽到。他的嗓子很干,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,“你该跟我说。至少我能让锦言和昕言去做配型看能不能捐肾。”
迟宇新在听到锦言这两个字时,目光瞬间暗下去。他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,眼底里都是不屑,“你以为他们没做?”
迟宇新听着她这话,眉目之间暗下来。他自然是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。
“形式不重要的,重要的是,你在。”
迟宇新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慰,何可人又添了一句。
迟宇新的动作停住,紧紧地箍着她。
却还是她安慰了他。
六年前,迟宇新已经能只手遮天,更何况,周家的周季尧也开始独当一面,成了迟宇新的有力后援。他自然有的是手段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听他这么说,何光耀也并不惊讶。他呼吸有些急促,背部和右肋下疼得紧,微微张着嘴,艰难的喘气。
迟宇新坐了一会,起身出去了。没一会,医生和护士便进来了,那医生站在何光耀的床头,他现在几乎一直在被这疼痛困扰着,医生也没多问,只询问何光耀是否需要服用止痛药。这会,除了服用止痛药,已经没了别的办法。
何光耀点了点头,虚弱无力的说,“打针吧。”
这一针下去,何光耀才慢慢好些了,可也没了什么精神,困乏的很。迟宇新就站在窗边,双手插在裤兜里,他看着窗外,目光渺远。
水不断地浇下来。
何可人伏在迟宇新的怀里,闭着眼,由着温热的水冲刷下来。十年,这十年的光阴如此漫长,可也还是一步一步走过来了。
三哥,谢谢你,在我身边。她只在心里说着。
何光耀没想到迟宇新会来到自己的医院里。他一身白衣长裤,身形笔直颀长,眉眼之间是淡漠的神色。迟宇新进屋后,便径自坐在一边的靠椅上,双手交握在胸前,看着何光耀的眼底浓重如墨。
何光耀看着这个不速之客,等着他开口。